3)chapter24_她杀死了知更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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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起那时陈咏华声嘶力竭的哭声,她说她是那么地爱着魏巍,把一生所有的感情都放在他身上。“魏巍,你这样对我,你不得好死,”她哽咽,“但我可以给你机会,只要你回来,我什么都不会计较……”魏巍面无表情。后来种种,他只记得舅舅强行将陈咏华拉出那狭隘逼仄的房间。身着警服的青年怒其不争,拽住姐姐的手:“你是陈家的女儿!你求他什么?陈咏华,你不珍惜自己,我他娘的还心疼我姐姐!你要是再过来找他,我这身警服就是不要了,我也要把这个脓包打残!”陈咏华流着泪,从他怀里搂过意识朦胧的魏延。可纵然是这样的警告,也没有死了她的心。陈兴业——他的舅舅,彼时正在一步一步艰难向上,总有固不暇接的时候,而陈咏华便总是在那样的当口,领着魏延找上门去,一次又一次。她戴着墨镜,裹得严实,却要魏延打扮成魏巍童年照片时那般的模样,她不断重复着将他推上前、将因为被狠狠甩耳光而落泪的他拽到身边、挤着门缝破口大骂的循环。无论她是一个多么拿捏尊严的高傲女人,在除了占据她所有感情以外一无所有的魏巍面前,终究是低到了尘埃里。事隔多年,他无法细细回忆起刻意抹去的屈辱回忆,却还记得那种厌恶的眼神,记得魏巍狠狠将自己往地上甩、头颅触地的晕眩,记得脸上火辣辣的疼。如果从没有过温柔,暴虐也不过就是暴虐。但他看着那张狰狞的、满溢着厌恶情绪的脸,想到的却是那年蹦蹦床上,自己摇摇晃晃跌进他怀里的亲昵。然后恶劣心绪钻出七窍,张牙舞爪,将所有感念和温柔一口吞没,骨血不留。最后的最后,是他某一天突然的爆发。当陈咏华固执地给他打上小领结,又一次要把他带去那个人家里时,他猛地将领结拽开,踩在脚下。像要碾碎一般的用力。“我是他的儿子吗?”他问。陈咏华略张了嘴,指了指落地镜,囫囵道:“你看镜子里、你看……阿延,你跟爸爸难道不像吗?”“我问你,我是他的儿……”“啪!”他的后话被淹没在响亮的巴掌声里。那是陈咏华第一次打他,几乎是瞬间,她露出比他更无措的表情。那些事没有发生之前,她从来恨不得将他宠成个无法无天的公子哥,而那一天,她扬起巴掌,力气之大,他趔趄了几步才站稳。那一年,魏延十一岁,他看着陈咏华颤抖的手指,忽然一阵恍惚。他好像从来也不该来到这个世界。谁也都能看得出,他的脸轮廓冷硬,已隐约有了刀刻斧凿般深邃痕迹。像极了那个,意外过世的军人。聂月莹的孩子出生后不久,陈咏华和魏巍见了最后一面。他不知道两人聊了些什么,但那天过后,陈咏华却再也没有提起过魏巍。那个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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