层,外头行霜惊慌声音传来:“……殿下。”
这回连云弥都错愕,跟寻春大眼瞪小眼一瞬,寻春本能后退跪下,看见一双玄色官靴橐橐而过。
云弥傻傻望着来人,下一秒手里的香箧被直接夺过,丢开在了桌案上。
“涂脂抹粉的,你倒不嫌熏。”语气还是恶劣,表情更是紧绷,却直接穿过了她膝弯将人打横抱起,向外而去。
云弥终于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,失措仰脸:“殿下怎能亲自过来……”
“我为何不能来。”他冷冷回道,“你那个阿耶自知理亏,自会瞒严实了。”
疏影院内仆妇跪了一地,大抵也有那么几个不知内情的,只是懵然跟着磕头。云弥生怕院中人受她连累,攥他袖口:“他们……”
“行霜会打点妥当。”他利落答她,忽然扬了扬下颌,带出一道锋利弧线,“出来。”
云弥抬眼,寸步从一处壁后膝行几步,跌跌撞撞伏下身:“殿下。”
“回去告诉你家郎主,人我带走了。”
李承弈这一路脸色都很差,虽揽着她肩膀,也不大肯同她说话。直到把人放在一方榻上,又叫了东宫里的医官过来,小心敷过药,确认她脚踝只是普通扭伤,一直抿着的唇线才微微松开。
他今日一早就去皇城,下午又随军器监和折冲都尉几人出城,巡视京师戍卫的常规操练。
哪里有功夫第一时间收到她消息。
晚间才用了两口暮食,便听府内长史说行霜有事要当面禀报。这很不寻常,他有心理准备,但听完之后还是有些气急攻心。
魏瑕此人,当真无药可救,权力欲望受了挫,拿女儿撒气;她呢,第一反应是要见他——这很好,养不出心悦之情,有点依赖也不差;结果很快又反悔,因为怕他觉得她不好看?
李承弈差点被气得撅过去。
到底谁能教教他,她成天里都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!
沐浴完原本心情好了些许,这么想着,又想把水珠甩她一身了。按下没有发作,漠声怼她:“进去些。杵在这里,我怎么睡?”
“殿下就不怕吗。”云弥没有动,垂下眼睛,“今日闹出这样大动静……”
李承弈打断:“天塌下来,在青华山逍遥那位,也是我阿耶。别跟你那个蠢货父亲一样,学的拎不清时势。”
云弥静了静,又问:“如果被人知道呢。”
“那就成婚。”他语气很是无所谓,“娶你这样不知感恩的小娘子,我是吃亏了些,但也——你做什么!”
这一声暴喝吓得殿外的仆婢抖了三抖,啸捷无奈,挥着手道:“不必值夜了。都出去。”
今天这是第二次,差点被她气昏过去。李承弈咬牙看着她宽衣解带的动作,声音冷得透风:“魏云弥。”
云弥手指都在发抖:“我不知如何回报……殿下不想要这个吗?”
她只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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