乾殿中,皇帝正与李韶下着棋。
李韶今日才见此物,也就刚刚知悉了些规距,连会下都淡不上,更遑论技艺有多高,自然不是元恪之敌手。
连下四五局,局局都被皇帝杀的溃不成军。
李韶越下就越兴奋,竟比皇帝的兴致还要高,飞快的摆着棋子,口中还啧啧称奇:
“此物端的神奇,与秦时博塞、汉之象戏、西域之恰图(国际像棋的前身),皆有相似之处。但相比之更为玄妙,且暗合阴阳五行,更深奥兵家至理……定是出自深谙兵事、军阵,且能征善战之辈之手,定非无名之辈。
若是早有之,臣应是有所耳闻的。想来应是新近所创,不知出自何等奇人之手?”
奇人……李承志?
元恪稍稍一愣,随即微一摇头。
若说才思倒是不差。若说奇人,怕是谈不上吧?
许是相处日久,皇帝早无早先那般重的好奇心,也就觉得李承志渊博一些,急智胜于常人一样,奇思妙想多一想。
关键还是个愣头青,没有半丝城府,不懂一点中庸之道……其实就是太刚!
两相一折合,身上的光茫就淡了一半,时日一长,皇帝自然而然的便觉得:也没奇到哪里去,不过如此!
心里想着,皇帝随口应道:“李卿好见识,确实如你所说,是李承志穷极无聊,故而思巧,依秦之搏赛、汉之象戏、西域之恰图创出来的……暗合至理谈不上,至多也就是与兵法相合那么几分……”
于忠听的直叹气。
陛下啊陛下,你私下里可不是这么说的。兴致高时,直夸李承志学究天人,竟能创出象棋这等纵横于案,却能棋算兵机的奇物?
怕是谁都想不到,包括刘腾在内,都以为陛下令李承志与元乂比阵是突发奇想,至多也就是惊于郭氏悍勇之故,才突生了此念。
其实李承志呈上象棋之时,陛下应该就有此念了。更说不定还后悔过:能创出如此深合兵法军机之物,李承志的军事之才,绝不止他表面上突显出来的那么一点……怎就早未看透?
只是借了此次的契机而已……
此时皇帝这般说,分明就是在暗自得意:这般神奇之物,朕竟罕逢敌手,岂不是比李承志这个始作佣者还要强上几分?
自然比较,在陛下看来,这象棋也就无多出奇了……
李承志?
李韶不由自主的就想到了李承志训兵之法,驭兵之术,以及初见时被他惊为天人的长枪阵……
论及他还是长辈,心中虽感慨,李韶嘴上也只能替李承志谦虚:“倒是有几分才思……”
也就李承志不在,不然非暗骂一句:一对凡尔赛……
刚摆好了棋盘,正欲再杀一局,便见刘腾来复命:“秉陛下,郭氏、张氏已然出宫。臣也已叮嘱李承志,令他凭圣谕,寻高司空置备器甲等物……”
“哦?”
皇帝淡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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