厚三分的丈二长槊?
只是这槊刃怕是就足有六七斤重,寻常军将当佩剑使都嫌重。
枪攥(尾部铜制配重)竟都近有一尺长,粗逾一寸,再加上手腕粗细的枪杆,这杆长槊至少也该在三十斤往上。
而军中枪兵所用之长枪,才是六到八斤……
陆遥敢发誓,领了半辈子兵,打了半辈子仗,用马槊的见过不少。但在马下能将如此利器耍的如同一根筷子的,今日绝对是第一次。
若非每一槊挥过,必有一溜火花闪现,或是一道血箭飙起,他几乎以为这槊是纸糊的……
就是恍然间看到这杆寻常兵卒端直都会喘气,此时却轻的如同一根羽毛一般的槊枪劈来,陆遥才猝然惊觉,险之又险的逃过了一命……
这是谁?
印像中,能用得这般重兵、且如此轻松的,好像只有奚康生、杨大眼?
但那两位都已年过五旬,而这张脸嫩的却能掐出水,嘴唇上连胡子都不见几根,分明就是个少年郎。
不但年轻,而且仪度非凡,竟比姿美著世的元怿都要俊逸几分?
如此猛将,绝非无名之辈,但为何自己就没一丝印象?
无意见,双眼掠过已至城门下的那驾云车、以及正迎风飘扬的帅旗,脑中好似闪过了一道光,陆遥的脸色惨白如雪。
李承志?
于千军之中阵斩慕容的李承志……
怎可能?
堂堂讨逆元帅,贵为郡公之尊,你不在军中坐镇,竟潜入城中,冒九死一生之风险,行里应外合之举?
想起来是如此的荒唐可笑,但不知为何,陆遥心中竟万般笃定。念头刚一生出,再无半丝动摇。
绝对是李承志!
如果杀了他,岂不是就地就能反败为胜?
心头突的迸出一股热血,瞬间涌上脑海,竟刺的双眼赤红。陆遥用起全身的力气嘶吼着:“杀……杀了他……”
……
大军并非一窝蜂的冲到西城之下,而是有条不紊,虽快却不乱,更不慌。
故而路程虽相差无几,骑马的元鸷反倒比步行的陆遥慢了许多。
等至西城门下,李承志已然与城墙守军杀作了一团。
此时天已透亮,东边已然跃出了一道金边。朝霞如火,就如泼洒在城头上的热血。
暂为主将,为发号施令,元鸷自然要登上了云车,故而看的极是清楚:
一个穿皮袍的军将,将一根长槊挥的密不透风。或刺、或斩、或劈、或抽……已然杀的人头滚滚,死尸遍城。更将四五百守军死死的阻在了城道之中,不得寸进。
两侧各有一个同样穿着的军将端着枪,但只多是捡漏补枪。至于身后的那两什刀兵……就好像在看戏?
白袍军将每一槊挥过,便有一物掉落至城下:或是一颗头颅、或是一支胳膊、更或是一个活生生的人……
耳中尽是刺耳的吼叫、喝骂、惨呼,以及活人或尸体跌落城下的“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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