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因为如此,自己与太后才敢以势逼迫高肇,料定他纵有不甘,也不得不降……
心中猜忖,元澄朗声笑道:“你二人本为翁婿,情同鱼水,便是稍有嫌隙,也是因缘际会,承志宽宏大量,必然不会斤斤计较。再者有太后居中转圜,有孤与宣仁并诸公从中斡旋,必能使你翁婿冰释前嫌。
李承志宽宏大量?
元道镇,你怕不是喝了假酒,这话你自己信不信?
高肇暗暗冷笑,话锋一转:“也只能如此了,到时还请两位殿下施予援手,予老夫做个见证:若非高某居中帷幄,那郭夫人并李氏家小,焉能安然遁至西海?”
元怿顿时瞪大了眼睛:李承志之母并其家眷,竟逃回了西海?
这岂不是放虎归山,朝廷是干什么吃的?
元澄则是半信半疑:李氏老小甫一失踪,举朝上下都猜疑是高肇所为。如今听来,果真是这老贼与李承志狼狈为奸,做下的好事?
但他为何偏要予此时提及?
难道不该是先与自己讲讲条件,将何时缴械,何时开城的事宜敲定下来?
若是以往,元澄便是猜不出李始贤在堂外偷听,也定会心中警觉,就如方才的李始贤一般,十有八九会料到这老贼又在暗施诡计。
但他身负往胡部借兵之重任,更是将受千夫所指,背百世之骂名,如今已然不甘重负。再加昼夜兼程,于三九寒冬之时急行近两千里至夏州,如今又身陷敌营,更不知高肇降是不降、若不降是不是会拿他祭旗。故尔几相一叠加,已绝不是一句“心力交瘁”就能形容他此时的状态。
而恰恰又喝了不少酒,头脑难免昏沉,若元澄往日有十成睿智,此时已不足其三成。
是以只是稍稍冒了个念头,他就再未深疑,略带讥讽的应道:“此事果然是太尉所为?不过是举手之劳,到时便由孤予李承志分说……”
巨大的幸福感如潮水一般袭来,李始贤心中狂震,身体抖个不停。
元澄这一句,岂不是表明高肇所言非虚:夫人与媳、孙竟真的逃回了西海?
老天有眼……
听到门外隐有响动,应是李始贤已然离去,高肇心中大定。
但脸上却不动声色,近似套话一般的与元澄攀谈。
元澄已然累到了极致,却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应付……
足足留够一个时辰,见元澄双眼半眯,困顿不堪,高肇才心满意足的离开。
还好,元道镇并未起疑,不然还要多费些周折。
高肇起身告辞,迈出堂门才知已至深夜。
今日恰至十六,一轮圆月悬于中天,月辉如水,更觉冷了几分。
再不到半月便是岁首,到那时,西海定然已是举城缟素……
他紧了紧裘领,又呼了一口气,举步往院外走去。
李始贤裹着棉裘,如一根柱子一般立在院外,仰首望着星空,怅然神往。
听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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